清代《天童寺志卷之七·塔像考》记载有:释德介《重竖塔诗》,其序文曰:康熙庚戌(1670年)春,伏翠庵成,时雨初晴,偶步溪上,得石幢于涧中,泥藓剥落,隐有字迹,细拭视之,乃兴祖(天童开山义兴始祖)幢石也,时悲喜交集,即白之上人(菊窗璿公),乃就山古竁(音翠,墓穴),贸(买)地重竖。又:《天童寺续志卷下塔像考第七》记载有:开山义兴始祖塔,在卢家岙伏翠庵后,清康熙间,寿昌菊窗璇公重建,逮光绪乙巳年又圯,寄禅禅师修竣,并重刊碑铭。民国天童山居图上有详细的义兴祖师塔标注及图样(民国己未1919年,民国八年夏末之吉,四明朱祥麟绘于天童寺之东桂堂)。
净法界身,本无去来;大悲愿力,故现生死。去来不落于常情,生死岂同于世谛。兹塔因山而有托,山因塔而留名矣。时隔348年后,天童开山义兴始祖塔的石塔构件再度应世,感国家政通,人民和谐。昭示着天童祖庭迎来又一次中兴。(文:释崇和)
附录一:清康熙八年(1669年)宁波寿昌寺住持璿公重竖义兴祖师塔的经过
甬城寿昌寺住持菊窗璿(音璇)公(山翁道忞的戒子)发心修复伏翠庵(宋西江谋禅师塔院),派徒孙释德介(竹窗德介、于石介,曾住甬城寿昌寺,天童寺清代寺志作者之一)前往具体执行,伏翠庵落成时,一天雨后初晴,释德介在庵旁溪水中发现义兴祖塔石幢(八棱,上镌“开山兴禅师塔”,字画分明),立即报告给璿公上人。璿公依旧有墓穴,捐资买山重竖义兴祖塔,并请当时天童寺方丈山翁道忞题写义兴祖师塔铭。(文:释崇和)
附录二:釋道忞:義興祖師塔銘
弘覺禪師道忞著塔銘,序云:
義興師,不知何處人;以時考之,蓋在孫吳間。誅茅于越東之絕壑,雲深路僻、人迹罕經之所。時山尚未有名。西晉永康元年(公元300年),傳有童子來供薪水之役。久之,告師辭去,曰:“我本太白星,天帝以師道行高卓,故命我化身執侍耳。”由是厥後,山名太白,寺號天童。歷唐及明,宗風代振。迨谷遷陵變,向之規制,竟幻寒烟衰草。崇禎間,先師悟和尚主席,頓還舊觀。天童之名復克寰宇,皆師發祥有以造之也。師正當摩騰始漢、大法未東之候,一切教門佛事,尚属天開草昧,故師生平、語言、行迹無聞,出生入滅皆不可考。國朝康熈己酉(公元1669年),壽昌菊窗璿公,誅茅于寺前南山之隖。從深澗得石幢八棱,上鐫“開山興禪師塔”,字畫分明。去數百武,舊有竁穴。于是捐資買山,礱石建塔,復奉師焉。嗟乎!聖帝明王山陵,世遠亦多湮沒疑似。師幻化千百餘年,其塔由成而毁,復由晦而彰;非天帝欽崇道德、不忘夙心,故假手于我璿公歟?璿公稟戒于余(山翁道忞),從余乞銘,將以昭告來兹,甚盛心也。余忝兩主天童,于師有蔦蘿附松之義,義不敢辭。謹拜手稽首,為之銘曰:
維昔義興 委身絕壑
路僻雲深 世人罔覺
爰有童子 職勞水薪
行滿將去 辭告師因
始信西金 天帝遣來
名山太白 精藍肇開
陞堂說法 四海雲從
千秋萬歲 奔走象龍
師有靈塔 歲遠莫徵
孰審前山 草沒佳城
長庚夜泣 天帝悲增
乃眷璿公 假手重興
高建雲幢 再礱砌石
燒香散花 作禮晨夕
咨爾山君 并及水王
仰體瑤階 永護勿忘
附录三:毛奇齡:重構塔亭頌
康熈三十八年(公元1699年)豎塔亭,檢討,蕭山毛奇齡著頌記云:
今天下禪宗之宗太白,比梁大同中之宗少室,唐永隆前後之宗寶林,較為尤盛。甬東三佛國,諸佛化身,應現其地,相傳太白得名最久。在吳赤烏閒,興師住此山。永康間,忽有童子來侍師,久而辭去,詢之,曰:“我非他,即金天太白星也。帝慕師篤于道行,使執役焉。”是時名其山曰太白,寺曰天童。今上康熈八年(公元1669年),壽昌菊窗璿(音璇,xuan2)公,結茅于寺南,澗中得石幢,乃師之塔石。就澗數百武(半步),舊有塔基,因豎建焉。師在當時,初祖(达摩,公元520年)未入,凡東南名僧,率以高座講論相矜高;而師獨孤居兹山,徙倚于玲巒蓊薈之鄉,一似初祖面壁。而東禪之坐碓者,則是天童捆奧(阃奥:比喻学问或事理的精微深奥所在),師實開之。宜乎雞足之藏,歷數世而彌顯也。然而璿公翳剔之功,何可泯哉?歲在戊寅,因重構塔亭而請為之記,遂作頌曰:
維是清淨身 化作百千億
枉石為三身 究之不得一
如何紫金藏 留此不壞迹
髮相等墨雲 骨象變金色
得非太白光 結是大慧力
藏室無幾延 甃石不盈尺
仰視六幕閒 鴻濛總開闢